他是大名鼎鼎的数学天才,也是学生们格外尊敬的“张教授”,他曾身患癌症,帮中国拿下五个世界第一,可是连职称都没评上,这是怎么回事?
属于张筑生的故事,要从1940年说起,他出生于贵州贵阳一个普通家庭,从小命途多舛,先后经历两场生死危机。
第一次发生在他两岁那年,家里人突然发现他发高烧、打寒颤,走起路来也歪歪斜斜,医院诊断后给出的结果是“脑膜炎”
虽然张筑生成功得到治疗,但是小脑还是留下了难以恢复的损伤,再加上他13岁左臂骨折又遇到医疗事故,手臂肌肉和神经严重萎缩。
当时周围的人大多觉得,这个孩子恐怕是“废”了……然而,张筑生很快用实际行动打破了大家的偏见。
他在数学领域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天赋,其他科目成绩也很优秀,最终考进了四川大学数学系。
这是张筑生传奇故事的开始,由于学习努力、思想觉悟高,他很快就被四川大学列为典型,学校方面经常组织大家学习他的先进事迹。
张筑生在四川大学学习期间,有那么多废寝忘食?
他从重庆到成都学习了三年时间,就连青羊宫、人民公园以及杜甫草堂这些地方都不知晓,更别提听川戏、喝川茶,聚会打牌这些事情了。
张筑生生活极为规律,一周七天都是“学习日”,每天早晨坚持学外语,甚至曾经因为太过专注而直接撞到电线杆子上。
不过,若有人因此觉得张筑生是个“书呆子”,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左手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只靠一只右手,照样把生活料理得井井有条——1978年,张筑生正式离开了四川大学,到北京大学当数学研究生。
哪怕是在天才云集的北大,张筑生也依旧熠熠生辉,从二三小事里就能看出来。
一是张筑生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受同学敬佩、老师信重;二是在某次考试中,有道题出错了,全国考生里只有张筑生一个人指出了题目错误。
对于张筑生的学术水平,指导老师是这么评价的。
“他根本不用来读研究生,以他的水平,来给研究生上课都够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数学系的研究生会尊称他一声张老师,乃至于张教授,大家都把天赋异禀而且学习刻苦的张筑生视做目标来学习、追赶。
熟悉张筑生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温和而刻板”的人。
说他刻板,是因为他把大多时间都拿来学习了,不看电影不去舞会,甚至不愿与人寒暄。
说他温和,是因为他虽然不喜寒暄,但为人大度、行事友善,无论是向他请教知识、探讨学问,还是请他帮忙,他都鲜少拒绝。
虽然人们都喊张筑生为张教授,但是他的职称其实并不高。
“教授”这个词,其实出现的非常早,直到宋朝开始才成为教师的称谓,后来一度成为官职。
至于我们熟悉的大学教授,1912年便已出现。
后来,国民教育行政委员会在《大学教员资格条例》中,将大学教员们分为了四级,从低到高分别是助教、讲师、副教授以及教授。
新中国成立后,沿用了这一套分级,大学教授的评定主要从学术影响、科学研究、教学工作以及学历背景等方面综合考虑。
其中“科学研究”这块,是张筑生评职称的最大障碍,毕竟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奉献给了我国教育事业,实在没有精力从事科研工作。
1986年,张筑生刚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访问回来的时候,是有能力搞研究的,而且也有这个兴趣,只不过当时他接到了改革教材的硬任务。
由于编写教材本身不算是科研成果,所以不少朋友都跑来劝说他:“别把太多精力放在这方面,只有科研成果才是学者的立身之本!”可是张筑生不这么看,他觉得编写教材对他来说是更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当即放下了研究到一半的学术课题,四处翻阅资料并作总结,编撰课本。
最终,在用废了一堆圆珠笔后,他写出了三册《数学分析新讲》,前后累计花费了超过五年时间,甚至在编出这套书后不久就查出了病来。
纵观张筑生的一生,一共也就写了三本书,除了上面提到的《数学分析新讲》外,还有《微分动力系统原理》以及《微分拓扑讲义》。
书名听起来平平无奇,可在教育界却是奠基石般的存在,就拿《微分动力系统原理》来说,这是国内这方面最早的研究生教材。
至于《数学分析新讲》那就更厉害了,连清华大学数学系教授、昔日的“北大数学系十大才子之一”陈天权,都对它推崇备至,讲课时基本不离手。
学生们正是靠着这些书,顺利走向了学科的前沿,取得一项项惊人成果。
可是奠基人张筑生却没有收获什么,毕竟这些都是不计入科研工作量的。
对于这些荣辱得失,张筑生其实并不在乎。
所以他才能在被诊断出鼻咽癌的情况下,依旧跑去国家队,指导学生们参加数学奥赛。
要知道这同样是不算入教学工作量的,张筑生的努力,在某些人看来其实是“无用功”
1995年,张筑生正式成为了我国奥数国家队主教练,正如我们前面所说,这个活是不计入教学工作量的,因此当时又有不少人来劝他:“年纪不小了,该为自己考虑,趁早评个职称,你的身体也不好……”这并非危言耸听,张筑生的病情后来不断恶化,病灶也转移到了肝部,腰部以下浮肿不说,稍微动作全身骨头都痛。
再加上后来又患上结肠炎,一天不知道要跑多少趟厕所,整个人时常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
可即便如此,张筑生也依旧想着为国争光,一个人给几百个奥数选手培训是常有的事,从出题到判题再到讲题,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干。
不是不想找其他人给他分担压力,实在是当时有这个水平的人不多,许多人又有科研任务,很难临时安排到那里帮忙。
为了不让自己频繁上厕所耽误上课时间,张筑生在上课之前基本都不吃东西,只喝一点点牛奶来维持精力,身边的人心疼他,让他别这么赶。
可是张筑生说:“我赶一点,他们就快一点,中国数学赶超国际水平的时间就早一点!”拖着这样一副病重的身体,带着这样一颗炽热的心,张筑生带领一群奥数国家队成员,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成绩,我国选手连续五届获得总分第一。
除了奥数之外,在医院这个“考场”张筑生也作出了最大的努力,为了不影响给学生们上课,他长期接受放射治疗,打破了协和医院放疗记录。
哪怕身上再痛苦,张筑生的神色也保持着淡然,偶尔还会有风趣的笑意。
比如某次上课的时候,张筑生疼痛难忍,不得不停了一下,然后叹道:“要积极乐观生活,也许老师经历过的痛苦,比你们加起来还要多……”2002年,在监考结束、批阅试卷的过程中,张筑生倒下了。
虽然被送到医院紧急治疗,但到底还是没能挺过来,在一个月后永远离开了。
令人惋惜的是,他直到最后也没能评上职称,没能够评得上博士生导师,这令他的无数学生为他抱不平。
除了学生之外,许多老师也觉得他应该有职称。
毕竟老师们也很佩服他,在他开设的“数学教师研讨班”里,不少老师跟着他专业水平都提升了很多。
在那些进修的数学教师看来:“张老师是个很神奇的人,大家的问题,他总是能巧妙地解决,而且方法很精简,两三行算式就能比得过别人几页推算……”如此辛苦,按理说应该有不少收入,可实际上研讨班开班的头几年张筑生一点钱都没拿,后来实在抵不过学校方面要求,这才拿了点授课费。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张筑生不愿意躺在医院里,想要出现在讲台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与其在痛苦中煎熬,不如在思考中快乐,在工作中度过最后的时光。”如此动人的奉献精神,如此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值得我们敬佩与学习,而他身上值得学习的地方又何止是这些呢?
在张筑生身上,还有三点特别值得我们学习,分别是冷静、淡泊及。
首先来说冷静,听到癌症这种东西,想必很多人直接就慌了神。
可是张筑生不一样,他不只对其不畏惧,就连他的病都是自己“诊断”出来的。
一开始,张筑生觉得自己的鼻子可能出了一些问题,于是找了些医书看,最终确定了这一点,这才过去找了学校卫生科的医生。
北大卫生科没有精密的仪器,医生的水平也不算突出,于是在简单看过之后,给出了一个鼻炎的结论,顺带还给他开了一些药。
回去吃完药后,张筑生觉得情况并没有好转,于是再次找到了学校医生,对方有些哭笑不得,直接反问他:“你老觉得有问题,难道是想得癌症吗?”要知道,当时的人们对癌症这个词大多避之不及,医生怎么也没想到,张筑生淡定地回复了一句:“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就算是癌症也要直面它。”后来诊断出鼻咽癌,张筑生的情绪比身边人要冷静得多,该怎么就怎么,这令他周围的人都感到很敬佩。
至于“淡泊”,那就是关于“北大零零一号博士毕业”的故事了。
其实张筑生当时本来可以成为“新中国第一位博士”,可他本人不着急,学校方面急也没有用。
后来,其他人摘走了这一极具纪念意义的荣誉,张筑生还是不着急。
虽然张筑生没能摘得“头彩”,但是他的博士证书是非常有含金量的,当然他自己不在乎,他只在乎两件事情,那就是数学和教育。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里指的是对数学的与热爱。
北大虽然是高等学府,但里边有不少人在学习的过程中,对自己所学的内容失去兴趣,就拿北大王垦来说,他自己也承认:“入学前两年干劲很大,读了不少书,可是后来逐渐对专业失去了兴趣和信心,也不敢同旁人说,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天赋异禀、学术成果斐然的王垦尚且这么说,就更不用说其余的人了,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方面的困惑。
可张筑生不一样,他始终坚定的热爱数学。
张筑生说:“要将专业视作宗教,持之以恒,才能有所作为”
我们都应该从这句话中得到启发,在找到目标后,要努力做到长久热爱,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放弃。
遇到问题保持冷静,平时的生活中保持淡泊,对于选定的目标保持热爱,这就是走向成功的秘诀。
再加上那一份爱国赤诚之心,这就是北大明珠、令人景仰的“张教授”,希望大家都能从他的故事中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