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拓米元章小楷帖米元章即米芾,中国北宋书法家,画家,书画理论家。吴人,祖籍太原。天资高迈、人物萧散,好洁成癖。被服效唐人,多蓄奇石。世号米颠。书画自成一家。精于鉴别。曾任校书郎、书画博士、礼部员外郎。善诗,工书法,擅篆、隶、楷、行、草等书体,长于临摹古人书法,达到乱真程度。
米芾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鹿门居士,字元章。为宋四大书法家之一,又首屈一指,还擅长作画,喜收藏,善鉴别,爱石如痴。他有许多为人乐道之事,下面就略说几则。
米元章为皇家书画博士。一天,宋徽宗与蔡京论书于堂,突然想起应召米元章前来,于是宣召。一阵后,米元章到。徽宗要他于一大屏上书写,并指着御坐前的一个砚台说,就用它吧。米元章一看这砚是端州石砚,心甚爱之,书毕,他捧起这方砚台说,这个砚台,已为臣下所用,不堪再为上用。徽宗大笑说,那好吧,就赐给你算了。米元章闻言,急忙谢恩。然后,满脸喜色,抱着砚台告退,只见砚中余墨尽沾袍袖,也全然不顾。徽宗见状,对蔡京说,人都说米芾癫狂,果然名不虚传。蔡京说,米芾人品诚高,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米元章被派守涟水。这里地接灵壁,多有美石。这样,米元章就每每可以得之。而每得一石,他必一一细细品看,并加以美名。为此,他甚至会终日与石为伴,不出理事。这一情形让他的上级杨杰知道了,认为这是因石废事,于是前来质询他。一见面,杨杰就板着面孔,以上司的口吻对他说道:朝廷把千里郡邑这么大的地方付你管理,就是你拿出全部的精力来,还恐怕会出什么纰漏,而你如今却终日玩弄石头,不在心理事,这怎么可以。你的这个毛病得改,否则,上面追查下来,到那时,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但米元章听完这一席话后,并没在意,反而是走上前来,用手从左衣袖中拿出一石,只见这石其状嵌空玲珑,峰峦洞穴皆具,色极清润。米元章举石宛转翻覆让杨杰看,尔后说道,如此美石,让人哪得不爱。见杨无动于衷,把这石放入左袖后又拿出一石。这一块,叠嶂重峦,更胜前者,但仍没打动杨杰。最后,他于袖中再次取出一石,只见该石尽天划神镂之巧。这次,杨杰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地说道,不独你爱,我亦爱之,随即从米元章手中夺过,坐车而去。
米元章在真州,曾经见蔡攸于舟。见面之后,蔡攸说,今天我叫你开开眼,看一件东西。米元章想,不知会是什么宝贝,且看过再说。这时,只见蔡攸拿出一帖,放眼一看,啊呀,竟然是右军王略帖,元章不禁惊叹不已,爱从心生。随即他求蔡攸说,我拿别的什么画与你交换,你就割爱如何?一听这话,蔡攸面露为难之色。一看这情形,元章继续说道,要是你不答应,我也就不活了,只好投江而死。说着,真抓着船舷就要往下跳。蔡攸一看不好,想想米元章是有名的癫狂,要是因此真没了命,如何要得,只好与之。
米元章自幼爱好读诗书,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上天资聪慧,六岁时能背诗百首,八岁学书法,十岁摹写碑刻,小获声誉。十八岁时,宋神宗继位,因不忘米芾母亲阎氏的乳褓旧情,恩赐米芾为秘书省校字郎,负责当时校对,订正讹误。从此开始走上仕途,自到1107年卒于任。米芾一生官阶不高,这与他不善官场逢迎,又为人清高有关。米芾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善官场逢迎。使他赢得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玩石赏砚钻研书画艺术,对书画艺术的追求到了如痴如醉的境地,他在别人眼里与众不同,不入凡俗的个性和怪癖,也许正是他成功的基石。他曾自作诗一首:“柴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生。”他就是这样一个把书画艺术看得高于一切的恃才傲物人。
米元章平生于书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书为最大。虽然画迹不传于世,但书法作品却有较多留存。南宋以来的著名汇帖中,多数刻其法书,流播之广泛,影响之深远,在“北宋四大书家”中,实可首屈一指。康有为曾说:“唐言结构,宋尚意趣。”意为宋代书法家讲求意趣和个性,而米芾在这方面尤其突出,是北宋四大家的杰出代表。
元丰五年(1082)以后,米元章开始寻访晋人法帖,只一年就得到了王献之的《中秋帖》。这先人为主的大令帖,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总觉得右军不如其子。但生性不羁的米芾并不满足于王献之的字,早在绍圣年间就喊出了“老厌奴书不换鹅”,“一洗二王恶札”米芾据说学过羊欣,李之仪说,“海岳仙人不我期……笔下羊欣更出奇”那么米芾学羊欣大概在卜居海岳庵,是元祐六年之后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米书并没有定型,近在元祐三年书写的《苕溪帖》、《殷令名头陀寺碑跋》、《蜀素帖》写于一个半月之内,风格却有较大的差异,还没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门槛。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何以为主”时才最后完成了自己风格的确立,大概在五十岁以后。
这定型的书法面目,由于米芾过于不羁,一味好“势”,即使小楷如《向太后挽词》也跃跃欲试。这“势”固是优点,但同时又成了他的缺陷。“终随一偏之失”,褒贬分明如黄庭坚者应该是比较客观的、公道的。黄长睿评其书法,“但能行书,正草殊不工”,当时所谓“正”,并无确指,不一定是现在的“正楷”,倘指篆隶,倒也恰当。现存的米芾篆隶,的确不甚工,草书也写得平平。他后来对唐人的草书持否定态度,又囿于对晋草的见识,成绩平平自然在所难免。
米元章作书十分认真,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不假思索一挥而就。米芾自己说:“余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明范明泰《米襄阳外记》)。一首诗,写了三四次,还只有一两字自己满意,其中的甘苦非个中行家里手不能道,也可见他创作态度的严谨。
米元章以书法名世,为北宋四家之一,若论体势骏迈,则当属第一。他的成就完全来自后天的努力。他三十岁时在长沙为官,曾见岳麓寺碑,次年又到庐山访东林寺碑,且都题了名。元祐二年还用张萱画六幅、徐浩书二帖与石夷庚换李邕的《多热要葛粉帖》。证之其书法,二十四岁的临桂龙隐岩题铭摩崖,略存气势,全无自成一家的影子;三十岁时的《步辇图》题跋,亦使人深感天资实逊学力。
米老狡狯,偶尔自夸也在情理中,正如前人所云“高标自置”米芾自叙学书经常会有些故弄玄虚,譬如对皇帝则称“臣自幼便学颜行”但是米芾的成功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丝毫没有取巧的成分,米芾每天临池不辍,举两条史料为证:“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能到右军(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儿子米友仁说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写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富于收藏,宦游外出时,往往随其所往,在座船上大书一旗“米家书画船”
米元章画迹不存在于世。米芾自著的《画史》记录了他收藏、品鉴古画以及自己对绘画的偏好、审美情趣、创作心得等。这应该是研究他的绘画的最好依据。
所以后人多是把米芾当作画家,把苏轼当作美术理论家来看的。心中叨念的是苏轼的画论,而手中实践的却是米家云山,尽管苏轼有画传世而米芾一无所有。作为历史研究,不能不指出米芾的美术思想远比苏轼超出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
其子米友仁书法继承家风,亦为一代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