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北京8月24日电斯人独憔悴。
23日,在中国慢投垒球企业联赛北京分站赛赛场,无论比赛胜负,大家个个兴致昂扬,唯独负责组织比赛的达阵棒球俱乐部主席燕军显得郁郁寡欢,满脸愁容。
其中有一支绝大多数队员都是妈妈的“天小队”——天通苑小学队。因为天通苑小学开设了棒球课,很多家长在孩子的带动下,喜欢上了棒球。4年前,他们成立了天小队,平常在天通苑小学训练,免费使用那里的场地,有时也会去顺义达阵棒球俱乐部参加比赛。
“那里的场地很好,很可惜被拆了。”天小队的傅羽佳说。
傅羽佳一家三口全打棒垒球,是个“棒球之家”儿子已经从天通苑小学考上了初中。今年由于疫情爆发,天通苑小学对外关闭,他们不能去那里训练,只能在自家小区内因陋就简做些练习。
“我们在球上系根绳,另一端系在树上,这样击打起来球就不会乱飞了。”傅羽佳说。
幸好等到5月份,北京疫情稳定,“星期日慢投垒球公开赛”开始举办,天小队等又可以参加比赛了。他们全队每天只需交一千元便可以参加三场比赛,每场比赛每人花费不到20元。
“我们很喜欢参加这个比赛,因为在这里我们有机会和退役的国手过招。这在其他球类比赛中少有。”傅羽佳说。
俱乐部如何生存,正是燕军苦恼的问题。
今年疫情期间,所有聚集性体育培训和比赛全部停止。达阵俱乐部内愁云惨淡,没有任何收入,员工工资一分不减。作为一家草根俱乐部,一直过着量入为出的日子,本来就没啥积蓄。疫情每多一天,就意味着他们向着绝境走近了一步。燕军饱受煎熬,担心自己心理出问题,甚至去了协和医院挂号求助于心理医生。
选手在比赛中击球5月份,北京终于可以举办比赛,达阵俱乐部的压力稍减。没想到6月中旬北京出现疫情反复,俱乐部活动暂停,陷入无限期等待。无奈之下,燕军把俱乐部员工拉进了平谷桃园,利用手头的关系资源卖桃度日。
近期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体育赛事恢复。中国慢投垒球企业联赛开赛。北京赛区赛场设在达阵俱乐部位于宝联体育公园的场地。“现在北京就这块场地适合举办这个赛事。”一位赛事官员说。
一位退役国手在比赛中他们先后将举办四天的比赛,总共亏损4万多元。对于一般公司,4万多元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达阵棒球俱乐部来说,每亏损一分钱,都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达阵俱乐部为天小队等北京的业余棒垒球爱好者提供了一个周末可以休闲比赛的赛事。但很少有人能看到这家俱乐部的挣扎,很少有人会关切地问一句:他们收费是不是太低了?
选手在比赛中跑垒燕军对于棒垒球有着深深的情怀。对于提高收费标准,他有自己的担忧:“经过大家多年的努力,北京棒垒球运动刚刚出现了好的势头,我们也能为举办一个大家喜欢的赛事感到开心。现在就是担心提高收费标准会影响大家的积极性。”在情怀与生存之间,燕军陷入了选择的痛苦。生存当然是显而易见的选择,但如果失去了情怀,生存的意义何在?
“希望疫情赶快彻底结束吧!”他发出了一声长叹,等于也给出了答案:如果没有疫情干扰,他的情怀还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