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旅程。
而你生前有想过身后事么?
是准备浑浑噩噩一生,还是活出自己的出彩?
让史铁生用他平凡,又不平凡的一生,告诉你答案吧。
悲惨的命运和其他充满朝气的孩子一样,史铁生对运动充满热爱,而且天赋过人,乒乓球、羽毛球、篮球、台球,样样拿手。他最钟爱的体育项目是田径和足球。
在中学时,他以出色的成绩考入清华附中。一次学校的运动会上,他如闪电般穿越赛场,挥汗如雨,最终斩获80米跨栏的冠军。那一刻,他的活力和激情让人难以忘怀。
18岁的时候,‘上山下乡运动’兴起,史铁生和一群知青们一同被派往延安清平湾插队。他对远方充满着浪漫而豪放的幻想。
一列火车,一群年轻人,满怀热血,唱着歌,来到了遥远的陕北农村。即便生活贫苦,但史铁生的热情未被磨灭。
然而,他身上原本携带的先天性腰椎裂柱的缺陷,在寒冷的寝室里加速了蔓延。久睡在没烧火炕的寒窑上,他的脊椎逐渐受到侵蚀,双腿也变得越来越无力。
在一次野外赶牛时,他被暴雨淋湿,回到住处后高烧不止,腰椎裂柱病开始发作。最终,他被送往北京友谊医院。
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就在这次医院之行。
医生的诊断让他陷入了深渊,可能是脊椎上长了肿瘤,也可能是脊柱出了问题。前者或许可以通过手术治愈,但也有生命危险;后者则注定了他将终身瘫痪。
他眼望着天花板,内心默默祈祷:一定要是肿瘤,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只要不是瘫痪就好。然而,时间过去了,两种可能都没有实现。
他的双腿最终彻底残废,医生告诉他最多只能再活5年。这个消息对于一个充满活力,正准备迎接爱情的年轻人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无情地将他抛进了深渊。
他开始幻想奇迹,希望某一天自己会突然好起来,也许这场噩梦会在某个清晨醒来。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女友的离去。
史铁生感到了绝望,趁着没人的时候,费尽全力爬下床,拿出早就藏好的电线,咬掉两端的橡胶,毫不犹豫得到插进了插销。想要结束这一切。
还好,在混乱中,电线短路,生命保住了。
这一段颓废的时光,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生命从无望的深渊里浮上来,却变得毫无意义。
生命和死亡的边缘,让他感到孤独而绝望。曾经活泼热情的少年,如今成为了一个生命渐行渐远的囚徒。
在这个黑暗的时刻,他是否能够重新找回生活的意义?是否有人能够给予他新的希望?
母亲的刺激史铁生的生活变得愈发阴霾,仿佛一片被暗云笼罩的晦暗天空。他的脾气更加暴戾,家中的陶瓷和家具往往成为他发泄愤怒的牺牲品,那些脆弱的东西在他的怒火面前瞬间支离破碎。
每当儿子在发狂时,母亲总是默默地躲到一旁,留下他一个人在暴风雨中咆哮。她知道,儿子需要这样的释放,而她则选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流泪。
屋里回复沉寂后,母亲擦干眼泪,红着眼眶,仍然会关切地提醒儿子:“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吧。”然而,史铁生的回答依旧带着一抹冰冷的拒绝:“不去。”他的内心如同一片深渊,绝望时常将他吞噬。有时,他会用力地捶打自己的残废双腿,痛苦地呼喊:“我还活着有什么用?”母亲总是试图挡在他面前,哽咽着劝说:“咱娘俩在一块,好好儿活,好好儿活。”然而,在他的心头,母亲的劝说变得愈发荒谬,仿佛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魇。他感到自己被命运抛弃,就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船只在汹涌的海浪中摇摆。
郁闷时,他会独自一人去地坛,漫无目的地徘徊在荒芜的古园中。那里曾经是陪伴他度过欢笑时光的地方,现在却变得荒凉而寂寥。风吹过野草,太阳透过古老的树木,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再温暖他的心房。
在1977年的秋天,北海的菊花盛开,母亲再次提出想推他去看看,寻找片刻的宁静。这一次,史铁生终于答应了,母亲心中颇感欣慰。
然而,欢愉的计划却在下午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中被彻底打破。
母亲突然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邻居们匆忙将她送入医院,而史铁生则在家中愣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这时,他才得知母亲多年来一直在默默忍受肝痛的折磨,却一直没有告诉他。她为了不让儿子担心,选择了隐忍。即便在史铁生最狂暴的时刻,她也从未埋怨过一句“你为我想想”,而是默默地为儿子付出。
当晚,那位世界上最慈祥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人世,留下史铁生独自坐在轮椅上,茫然地凝望窗外。他试图反思自己过去的种种自私和冷漠,但在这无边的悲痛中,他只感到无尽的懊悔和自责。
在母亲离世后,史铁生的心灵如同一片黑暗的海洋,没有了港湾。
不惜的生命在轮椅上度过了将近21年的时光,史铁生每时每刻都在质问生命的意义,为何要坚持活下去?
对他而言,写作成为向命运追问的唯一方式。
到了1989年,当史铁生再次因病住院时,陈希米千里迢迢来到他的病榻前。这位姑娘,轻微残疾的脚步留下了涉水的痕迹,穿越了他的生命,如同《诗经》中的麋鹿一般,成为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
在那个夏天,史铁生和陈希米喜结良缘。他38岁,她28岁。这个结合仿佛为他带来了新的生命动力,让他变得勇敢而坚韧。
然而,逆境并未放过他。1998年,枷锁再次紧缩,肾脏的衰竭使他的生活变得举步维艰。他的身体彻底被尿毒症所侵袭,毒素和积水肆意泛滥,让他的生命步入了倒计时。
肆虐的病魔让他经历了一场极度的痛苦。身体涨大,呼吸艰难,意识迷离,整个人仿佛沉浸在毒液之中,冰冷而僵硬。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接受透析治疗。透析机的嗡嗡声伴随着他的苦痛,动脉血液在机器里被过滤,再从静脉流回体内。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每次透析完,他就像被抽干了灵魂,虚弱得几乎无法支撑,饥渴难耐,昏昏欲睡,仿佛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徘徊。
他曾在深夜感觉到死神就在门外的走廊里等待着他。对抗死神成为他生命中一场持续的赛跑。但即便如此,他坚韧地活了下来,打破了那个“最多再活5年”的宿命。
“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地等我。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在这场生死赛跑中,他挣扎着,与命运抗衡,为了一份深刻的爱情,为了一个渺小而顽强的生命。
真正活过的人那天,距离史铁生60岁大寿仅有5天时间。
史铁生突发脑溢血的,妻子陈希米恍若梦中,在回家的路上竟看到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心中还想:这是哪家的倒霉蛋啊。
可当她踏进家门,才发现那辆救护车停在自己的门前,丈夫已被抬上车,她跛着脚跑到史铁生身边,史铁生看着焦急的妻子,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我.没事”
陈希米泪如雨下,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丈夫还想着安慰自己.但他不知道,这三个字,会成为丈夫最后说的一句话。
在医院,医生给了陈希米2个艰难选择:根据史铁生的情况,只能选择放弃治疗或是冒险开颅手术。
医生告知:开颅或许会让史铁生沦为植物人,但陈希米心存希望,寻求脑科专家朋友---凌峰的帮助。
但面对医生坦言的低几率康复,陈希米心灰意冷。她明白,丈夫曾对死有深刻体悟,生命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囚禁,如果再没有脑子,她不敢想象丈夫活着能有多痛苦。
万般挣扎后,她做出了决定:放弃治疗。
她深知,再也没有什么医治,能够让他再回到“创作”的史铁生。即使活着,他将不再是真正的史铁生,只是史铁生的空壳而已,那是史铁生最不愿看到的一面。
擦干眼泪后,陈希米坚定地对众人说:“让我们帮他完成最后捐献人体器官的心愿吧!”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她能为丈夫做的最后一件事。
可此时,负责捐赠遗体事宜的天津红十字会的医生,正在130公里之外的地方。而史铁生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接到消息后,他们立刻日夜兼程的奔赴,赶往朝阳医院。
在捐赠器官这方面,他早就有说过:“我离开史铁生以后,史铁生就成了一具尸体,但不管怎么说,白白烧掉未免可惜,浪费总归不好。
陈希米和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史铁生,希望他的这一最后心愿能够被顺利实现。
不省人事的史铁生仿佛知道,还没有等到负责捐赠遗体的医生,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
因为人在停止呼吸后15分钟后。器官将没有捐赠的意义。
然而,与捐赠器官相关的一切似乎都堵在了命运的路口。
130公里,医生们足足跑了9个小时,而史铁生也顽强地坚持了整整九个小时。
直到天津红十字会的医生匆匆来到,他才轻轻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离开了人世间。
随后,史铁生的肝脏、脊髓、大脑的器官捐赠得以完成。
医护人员在完成所有动作后,红着眼眶站在他的遗体旁,深深三鞠躬,表达着对这位伟大作家的敬意。史铁生的主治医生含泪感慨:“史铁生之后,谈生是奢侈,谈死是矫情。”陈希米在最后的时刻注视着丈夫的遗体,看着他被盖上被子。那床被子是家里拿来的,也是史铁生最钟爱的一床。当朋友们一起把他的遗体送进医院的太平间时,陈希米含着泪嘱咐说:“给他多盖点儿,他怕冷……”九个小时的坚持,让史铁生的肝脏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苏醒。
在死亡的边缘,他完成了对生命的最后奉献,也让爱情和坚持在生命的终点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记。
他的器官捐赠成就了一场生命的传递,为爱情和坚持刻下深刻的烙印。
了解了史铁生的一生后,我才明白,“活一辈子”和“混一辈子”的区别。
史铁生最喜欢徐志摩的一句话:“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